“春捂捂,秋冻冻”这是母亲生前,在春秋时节,经常说的一句话。多数的立春都在春节以后,虽然气温还是那么冷,但凌冽的寒风中少了些锋锐,好像是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的潜伏期。偶尔有燥的时候,就有换下棉袄的冲动。每当这个时候 ,母亲就会用“春捂捂,秋冻冻”这句话来阻止。那时候的我,心里有异议;我们人类用了几百万年,终于进化到生物链的最前端,渴饮饿食,热减冷添是人类的基本认知行为。为什么要忍热挨冻?对于我的疑问,母亲只说了一句;“让你以后少生病”而我的异议也只停留在嘴上,行动上选择听话。 记得过去我经常腿疼,明显症状是;每年的春秋季节,睡着的时候经常抽筋惊醒。行走时,突然有短暂性的抬不起来腿,从脚跟到腰际的筋,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拽着抬不动腿。好在能忍住,没及时告诉父母。 长大后,嫁为人妻。女儿出生后,腰疼越发厉害起来。说闲话时,不经意间跟母亲说起。母亲当时楞了,想了一会告诉我;大概是我三到四岁那年冬季,单位在大礼堂放电影。母亲说那场电影是打仗的,打的特别激烈,所有人都看的很投入。 母亲抱着弟弟,本是让我跟着父亲的。只是那个年龄的我依恋母亲,固执地站在母亲身边不走。 电影结束,母亲喊着父亲,让父亲带着姐姐抱上我回家时,才发现我的嘴唇冻紫了。母亲大声喊着父亲快点过来抱走弟弟,一边把我抱在怀里。母亲解开大衣扣子包着我,抱着我一路往家快跑。 说到这里的时候,母亲愧疚地哽咽说“没想到还是把你冻着了”。 至今我仍然无法驱赶心底母亲难过情景,脑海里经常呈现出矮小的母亲抱着发抖的我,拼命奔跑的身影。 过了一些时候,母亲来带着一包草药来看我。有泡酒的,有蒸熏的,有熬煮口服的。还有一包羊腿骨。 |